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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伦多《有种》对话：愤怒还在，只是多了柔情

合影

张元

李欣芸

吕聿来

腾讯娱乐专稿（文/曾剑）

人们说到《有种》和《北京杂种》的不同，往往会想到，两个时代的不同，以及漂在两个时代里的年轻人的不同。其实，这两部电影的不同，最大还在于导演的不同，一个是48岁的张元，一个是30岁的张元。

之前问过张元，你到了这个岁数，还会愤怒吗？张元的回答是，失去了愤怒，可能就失去了情感当中最重要的东西，愤怒是必须的。但是看完《有种》后，才会发现，张元所珍贵的愤怒还在，但是却王友良多了许多东西。多出的这些东西，将愤怒包裹起来，让人不伤心，不绝望，看到最后，反而从心里升起一股柔情。

刺向心头的穷

电影《有种》缘起于张元的一个同名画展，张元为了这个个画展，采访了好几百年轻人，听他们的故事，后来还出了一本叫《张元：有种》的图书。

因此，《有种》绝不担心缺乏素材，正如张元所说，对这些真实的素材做出取舍，才是最艰难的地方。《有种》以段博文为叙述者，讲述了他和吕聿来、石诗、李昕芸、韩雯雯这5个年轻人的故事。毫无疑问，这5个年轻人都身处底层，他们或是地下乐队，或是酒店泊车人，或者是快递员。

他们无一例外的被伤害，段博文被女友伤害，女友投奔到有钱人怀里去了；李昕芸被乐队的哥们伤害，他们选择了另一位能帮他们出唱片的主唱；韩雯雯被老板兼情人伤害，她被送给了另一位大老板；吕聿来和石诗也是差不多的情况。到根子上，他们其实都是被钱给糟蹋了。

这或许也是《有种》和《北京杂种》的不同，《北京杂种》可能更在意的是理想的被伤害，而到了《有种》，形而上直接过渡到形而下，他们就是被赤裸裸的，粗暴的，从钱上面被伤害和鄙视了。时代真的不同了。

愤怒又能怎样呢

《有种》中，这些年轻人愤怒吗？当然也愤怒，可问题在于，他们愤怒又能怎样呢？

韩雯雯被强暴后，段博文、吕聿来和石诗曾幻想去报复她的情人，他们颠来倒去的想了好几种方案，可这些方案都显得那么荒唐，那么可笑。韩雯雯从房间出来，冷冷得扫了他们一眼，他们于是停止了幻想。这或许说明，穷人对于富人的报复，永远都是意淫。穷人报复不了富人，穷人只能报复穷人。就如同片中段博文用酒瓶爆乐队哥们的头，他也只敢向这种身份和他差不多的人动手。

因此，《有种》中这些年轻人，他们各自被伤害，他们伤心，他们沮丧，可他它们之间也会引发磨擦们很少愤怒。他们知道愤怒没用，有用的还是，大家一起，喝喝酒，别太把伤害当回事。

还有，电影中偶尔还会出现个把那么有点温情的上一代，对下一代含有同情，试图去理解他们的痛苦。张元就是谜谣乐团如此，他在电影中演一个醉醺醺的大哥，他大手一挥，对吕聿来说：“没事，混混就好了。”

这就是“北京杂种”对“有种”的答案：别太把生活的痛苦当回事，也别太把过日子当回事，混混就好了。

好在这些年轻人，他们还有彼此可以慰藉，他们还可以跑到桥底下去吃烤串，醉兮兮的躺在地上。有了这些，生活就不算太艰难。

“你最后要向我认错”

让《有种》显得不太一样的是，张元抡足了力气，把桂纶镁诗意贯彻到这部电影中去。

整容的石诗刚碰到段博文就要给他念诗：“在我的祖国，只有你还没有听过我的诗。”俞心樵的这首《墓志铭》在电影中被反复一再诵读，刚听它，可能会觉得荒唐胡力，觉得可笑，觉得装腔作势。但多听两遍，味道就变了。尤其在电影结束切忌不要忽视实验机配件的重要性的时候，“你要向蓝天认错/向白云认错/向青山绿水认错/最后向我认错/最后说/要是你还活着/该有多好”这个结尾，让人辛酸不已，几乎潸然泪下。

电影的诗意还体现在那几乎无处不在的段博文的内心独白，这些偏文艺腔的台词，和底层生活的被伤害，被奇怪的扭在了一起。就象《墓志铭》一样，它古怪，让人不适应，但到最后一刻却能打动你。

“我，我的。。。”

《有种》里，段博文几乎就是一个哑巴了。

电影刚开篇，他就因为吃玻璃杯把嘴割烂了，嘴巴被打了密封，看上去就像是《黑暗中的崛起》中的大反面。然而，就算他伤好了，他也不愿意说话了。他有两三次试图自杀，都没有死成。

“失语”的确是《有种》里这些年轻人的一大特征，张元用了两个象征，一个是段博文的主动自残导致失语，另一个则是李欣芸的乐队主唱被顶替了去。二者的失语放到一起，非常强烈的表高温易水解达了，“有种”这一代年轻人，在话语权方面到底有多糟糕。

另一个更有趣的象征则出现在电影结束的时候，医生问，孩子是谁的？一直不肯说话装哑巴的段博文终于开口了：“我，我的...”该如何理解这个镜头呢？或许是说，只有“有种”的下一代，才能将“有种”这一代从失语的状态下拯救出来？还是说，只有当你真正“有种”（有了孩子）的时候，你才真正“有种”？

对于“有种”这一代人来说，这个世界不是他们的，这个时代也不是他们的，他们说话没有人听，他们想唱歌也被剥夺了，能让他们立足下来的，只有“有种”。

《有种》将于11月初在国内上映。

对话：

腾讯娱乐：和张元拍戏感觉怎样？

吕聿来：比较放松。这个人物很现实，就算自己没经历过，朋友也经历过，更近。没有太多是要去想象的。

李欣芸：导演不骂其他人，就骂我。他对我不会委婉的讲戏，但他对别人好着呢，我是被他折磨得最厉害的。他老是对我说：你这个不行，能好好演吗？

张元：也别夸张啊。

腾讯娱乐：导演自己客串了一把，感觉怎样？

张元：我演一个喝醉的人，真正演戏的时候很紧张，多喝了一些，真的喝醉了，差点和吕聿来演成情侣关系了。

李欣芸：崩溃了，本来那场戏很多台词，可张元后来就剩下一句：别走，坐，坐。别走，坐，坐。

腾讯娱乐：你怎么看这部电影的诗意呢？

李欣芸：它是现实主义的基础，但是又有理想主义的东西在里面，很多情怀的东西。比方说，咱们这么大的都是独生子女，它没有把情感放在爱情上，而是放在友情上，互相救赎和自我救赎。张元这次也尝试和孔二狗这种有幽默感的作家合作，让观众看得更高兴一点。

腾讯娱乐：为什么没有把情感放在爱情上呢？

张元：这里面当然也有爱情，实际上我认为这里面爱情是很深的。

已收听张元听众：人到达多伦多，长时间的旅行终于进了房间。 02:06:50转播已收听李昕芸听众：人多伦多阳光明媚！明日＂有种＂全球首映 04:07:18转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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